このやつが怠けて何もしない

  fuji花月  

“飨”入非非


当血腥玛丽循着打斗声赶过去的时候,林间的战斗已经结束,几个堕神躺了一地,一名年轻御侍正笑盈盈地朝两个飨灵比了个大拇指。

本打算借着打斗声把普雷结引开,结果非但计划落空,连三人组也先后离开了。血腥玛丽穿过树丛行至战场,空气里的血腥味尚未散开,不过比起圣水的恶心程度,其他味道都不算什么,只是这些不明的液体又是什么?毒药?

一连串疑问让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,连带着对堕神的碎片也有了兴趣,不过绝非是回味它们的死状,而是碎片上残留的透明液体。作为现场的痕迹之一,怎么都是疑点满满的吧。

他蹲下去凑近闻了闻,但血腥味干扰,因而无果。既然不晓得为何物,那试试不就行了,出现在这里总归不会是用来治疗的。

血腥玛丽有些跃跃欲试,他竟开始期待普雷结快点找来,那位道貌岸然的神父最适合试药了。

为了普雷结少走弯路,血腥玛丽故意朝自己刚来的方向发出攻击,前方的两棵树轰然倒塌,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熟悉的怒吼。

普雷结怒气冲冲地出现在血腥玛丽面前,而地上的堕神碎片令他不由得愣了愣,他眉头微蹙看向眼前的飨灵:“这些都是你干的?”

血腥玛丽挑了挑好看的眉毛,不答反问:“不然你以为是谁呢?”

即使普雷结一路上确实见过几处战斗痕迹,但他绝不相信对方在逃跑的同时还有余力管闲事。

“是谁都不会是你。”

“哈,怎么说我也是飨灵,难道会放任堕神在眼前蹦跶?”

血腥玛丽边说边慢慢往左侧移动,普雷结见状快步上前,启料对方根本没逃跑的意思,反而看着他朝自己靠近,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却不达眼底。

太反常了,普雷结心想。如果血腥玛丽按常规套路进攻,他绝对有把握见招拆招,毕竟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,而眼下的情况令他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。

普雷结停下脚步,但已无意间超出安全距离。血腥玛丽抑制住激动的情绪,身体突然上浮,伴随着能量聚集,一只巨大的铁柜子以迅雷之势朝普雷结飞去。

依旧是如往常的剧情,普雷结虽疑惑却也迅速做出反应,可惜条件反射的后果很可能会成为一个血淋淋的教训。

普雷结的实力毋庸置疑,但真要论速度,他跟血腥玛丽之间也是半斤对八两,不然也不存在长年的拉锯战了。

直到普雷结力量耗尽,除了意识到铁柜子只是个幌子外,他完全不明白自身的防御为何会弱到形同虚设。他不得不正视一地的碎片,如果血腥玛丽没有手下留情,他是不是也会跟那些堕神一样就此消散?

血腥玛丽兴奋地看着靠在树上的普雷结,舔了舔嘴唇,微笑道:“神父,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弱不禁风啊,要不要我帮忙?”

普雷结打起精神抬眼看向眼前的飨灵,怒道:“你究竟干了什么?!”

“你猜。”

“……”

此时,不远处传来说话声,血腥玛丽暗道不妙,应该是他们的打斗声把刚刚的三人组又引回来了。

“算你走运,这次就放过你。”

血腥玛丽说完便跃入树丛,借由树木的掩护很快消失在普雷结的视线里。




血腥玛丽走在希雷纳的街道上,不再压抑情绪,一脸的兴奋引来路人侧目,他也浑然不觉。普雷结的模样在脑中挥之不去,但脸已经被他换成牛排,想象着那张不甘的脸露出虚弱的表情,他就浑身畅快,恨不得赶紧给牛排试试。

不过,在此之前他得先想办法把药量搞上去,刚刚他急着离开一方面确实因为有人过来,另一方面则是不确定药效时长与用药量的关系。他收集到的药本来就少,就没敢给普雷结用太多,剩余的药被他灵力外放存放在口袋里,也不晓得这些够不够做样本。

思及此,血腥玛丽终于摆正姿态,开始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。

鉴于厨师工会的总部就设立在希雷纳,这条路简直就是餐厅一条街,他一路走来都没见到几个与吃无关的店,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,居然又让他见到了那个年轻御侍!

要不要这么巧?格瑞洛有这么小吗?

血腥玛丽在街角观察了会儿,突然嘴角上扬,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,然后走向那间餐厅。

餐厅的规模不算大,但胜在有飨灵当活招牌,毕竟励志成为料理御侍的人不少,飨灵却不是凭志向就能召唤的。

甫一落座,那名御侍便微笑着走来说道:“要尝尝青团吗?彩虹青团,一笼只要998——噢!”

话还没说完,年轻御侍的后脑就被一只雪鹰啄了,惨叫后揉着脑袋一脸幽怨地看向罪魁祸首:“我就是开个玩笑,何必放安德烈打我。”

“我以为是露比哄抬价格。”

年轻御侍纠结片刻,忍不住道:“你是故意的吧。”

“怎么会,你可是我的御侍大人。”

“……这话要早几天说我都不会信。”

说罢,年轻御侍转头对血腥玛丽道:“抱歉抱歉,开个玩笑,虽然不要998,但彩虹青团是真的。”他把菜单翻到青团的页面,“看,就是这个。”

除了红团子还能看看,其他颜色血腥玛丽都没兴趣,他一页一页地翻着,几乎快翻完的时候,他看到一道菜,两只眼睛放出异样的光彩,直接要了双份。

菜很快上桌,看着两碗热气腾腾地红色菜肴,血腥玛丽迫不及待端起一碗就往嘴里灌,然后店里又是一声惨叫,并伴有餐具碎裂的声音。

“怎么了怎么了?真来露比了?”

年轻御侍和他的飨灵从厨房跑出来,没见时常来捣蛋的露比,倒是一个身着红色睡袍的飨灵捂着嘴巴痛苦地趴在餐桌上,他的手边是一碗幸存的毛血旺。

众:“……”

见过喜欢吃毛血旺的,没见过吃得这么豪迈的。

年轻御侍给血腥玛丽倒了杯凉水,后者捂着嘴看了眼,确认无误后一口闷了。

“你还好吧?”

“你给我吃了什么?”

“毛血旺啊,不是你自己点的。”

“胡说,血怎么可能辣。”

年轻御侍嘴角抽了抽,这家伙是刚出世还是真耍赖?

血腥玛丽忍着一嘴的麻辣,倏地站起来靠到对方身上道:“不管怎么样我吃了你的菜,你得对我负责。”

年轻御侍的飨灵细眉微蹙,手上的灵力微微闪动,雪鹰一阵呼啸,血腥玛丽嘴里塞满了碎冰渣。




出师虽不利,血腥玛丽还是达到了目的——一瓶印有魔导学院标志的药水,光是看瓶子他就振奋不已,好像里面装的不是药水,而是牛排。

想不到那个飨灵看起来冷冰冰不近人情,一言不合就动手,实际上那么好骗。他不过略施手段就引得她把药水给他抵了医药费,还有餐费全免,尽管那黑暗料理是意外,哪怕事后想起也是一哆嗦,但只要能得到牛排,一切都值得。

现在天时地利,就差人和,所以他得赶紧找到牛排,如果可以他还要让红酒就此消失。

与此同时,某御侍抱着算盘唉声叹气,不为少一笔收入损失一只碗,只为今天的事怎么想怎么蹊跷,莫非碰瓷?

他的飨灵正在打包外卖,见此情形也是难以言喻,自从这算盘被压碎一颗珠子后他没事就抱着,她都快怀疑哪天他会从算盘里召唤出一个飨灵来。

御侍踌躇半晌,还是问道:“伏特加,你真的把他打伤了?”

伏特加把打包好的外卖归归拢,尔后才道:“没有,他唯一有问题的是脖子上的脑子。”

“别说那药是治脑子的……对咧,你不是说那是你朋友给的,平时你连摸都不让我摸,怎么舍得给别人了?”

伏特加瞥了眼她的御侍,从灶台下的柜子里翻出一份皱巴巴的文件,黑色大字扭曲变形:全大陆通缉在逃犯血腥玛丽,望全体料理御侍鼎力配合。下面的照片里是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。

“这是你上个月去总部开会拿回来的文件,分会长大人。”

“……”有这事吗?

“你一回来就往厨房里钻,文件也乱放,米饭以为是废纸就拿来擦玻璃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现在通缉犯上门,你打算怎么办?御侍大人。”

“……”能怎么办,完美错过目标。不过,作为知情者的伏特加总不见得给血腥玛丽开挂,是以他侥幸地问道,“难道你给的不是药?”

“是药。”两个字击碎其御侍的幻想,下一秒再送上颗定心丸,“密特拉送来的课程设计作业,她说如果好用就拿来写论文。我想,你大概也忘了。”

不,这个他没忘,就是因为学生作业他才没敢试,何况……

“连密特拉本人都摸不清药效,你就给了血腥玛丽,不怕他做坏事?”

“是给自己人用的,这点密特拉确定,只是增益点在哪有待研究,所以才要我们帮忙。”

御侍眼睛一亮,血腥玛丽开口讹诈的话可是“你们有没有削弱防御或战斗力的东西”,说明他不会给自己下药,但事出必有因,那次战斗很可能被他看到了,而伏特加估计也想到了这一层索性将计就计。

理清了思路,御侍不得不感叹,有个心思缜密的飨灵真是太省事了!




星辰七日,夜。

血腥玛丽靠在树上直喘气,整个身体全靠树干支撑,两条腿抖成筛糠。

距离他勾画美好蓝图仅过去两天,牛排的影子都还没摸到,他就被普雷结发现了,然后又是一如既往的你追我赶。

血腥玛丽一心扑在牛排身上,没跑多久他就给普雷结下药,但对方也是有备而来,岂容在同一条河里湿两次鞋?是以普雷结一见到血腥玛丽就灵力外放,将自己包得严丝无缝,愣是没让一滴液体近身。

眼看计划落空,血腥玛丽忙切换常规模式,释放灵力准备攻击,奈何他试了几次都没把灵力放出来。普雷结看他一直维持灵力释放的动作就是没下文,但莫名其妙之余也不敢松懈,只管严阵以待。

然而,血腥玛丽跑了,跑得那叫一个出其不意,饶是普雷结把能想到的计策在脑子里过上个几十遍,都没能预判出还没开打对手先跑路的情况。

血腥玛丽必须得跑,因为他竟然感觉不到自己的灵力了!

可灵力消失限制了他的速度,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法拉开与普雷结的距离,直到一声枪响,后腰渗出血,接着疼痛便以伤口为中心蔓延至全身。

血腥玛丽再无力气跑下去,只得借由树的支撑,以使自己不至于连站都做不到。

“神父,你对我如此执着,有几分是为了所谓的主呢?”

即使走投无路,血腥玛丽也不放过任何一个逞口舌之快的机会,他看到普雷结渐渐靠近,那种不拘言笑的脸也跟着放大,头一次把得到牛排的想法抛到脑后,他想撕下他的面具。

“亵主之罪必当严惩。血腥玛丽,我必代主将你裁决。”

又是同一套台词,血腥玛丽很想笑,可惜他没力气,他连撑开眼皮的动作都显得奢侈,但他却需要集中精神数着普雷结的步伐,他能感到对方收回了灵力,所以只要他们距离够近,他就可以把药撒到他身上。

夜色深沉,浓重而阴郁,黑暗来自四面八方,无情地笼罩着这个世界。

当普雷结打算擒住血腥玛丽,后者以其精妙的计算恰到好处地把药尽数倒出去,普雷结暗道不妙,刚要后退奇迹却发生了。

只见普雷结的灵力仿佛不受控制似的不断溢出,直接把血腥玛丽身后的树击断,而血腥玛丽没了支撑点晃了两下趴到了地上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“怎么回事?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普雷结感到自己脸上堆积起来的严肃在龟裂,再待下去别说搞清楚状况,他会先被坑死。于是,他不再多想,迅速上前把血腥玛丽夹在腋下,结果腿还没迈开,又出幺蛾子了。

这回周身冒光的不是普雷结,而是血腥玛丽,虽不像刚刚那么具有爆发性,但胜在它是可知的,所有飨灵在被召唤时都会沐浴在这道光幕之中。

“看来你的主也站在我这边,神父。”

血腥玛丽的笑脸在光芒中逐渐淡化,直至消失,普雷结怔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,戏剧化的发展让他头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全大陆的恶意。

同一时刻,某餐厅内,一声惊叫打破夜的寂静,旋即门被撞开,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厨房里的一幕。

一个穿着红色睡衣的飨灵一脚踩在裂开的垃圾桶里,另一脚踩在满是垃圾的地上,饶有兴致地看向跌坐在跟前的男人,想着如何打招呼才够刻骨,却被其一句话打得措手不及。

“为、为什么垃圾里也能诞生飨灵?”

伏特加黑着脸凑过去看了下垃圾构成:泡过的柠檬片和掐掉的芹菜根,淋上喝剩的伏特加和番茄汁,配以变质的胡椒粉和辣椒油。

“……”

面对这么有天赋的御侍,是福?是祸?伏特加表示很急,在线等……


(PS:至于血腥玛丽的灵力怎么没的,答案在《匆匆那年》里涉及,伏特加当宝贝的药是麻辣小龙虾给的,用法有讲究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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